卡痛到底是致死藥物或是救命仙丹？ @ Kratomosa卡通摩莎

⽀持者認為卡痛無風險地完敗了類鴉片物質⽌痛藥，當美國緝毒局試圖將卡痛罪刑化，他們⼆話不說地反擊。

這幾天，Susan都睡到中午，起⾝身吃了碗麥⽚，⼜再躺回床上。造成這樣的原因，是來自於她脖⼦、屁股、膝蓋以及腳趾上的痛楚，她回想著全⾝如觸電般的疼痛感。她波特蘭的醫⽣診斷可能是因為先前的⾞禍導致她罹患纖維肌痛症候群（Fibromyalgia）。她試過物理職能治療、針灸療法以及脊椎按摩療法，⼀切都無濟於事。2008年，38歲那年，她轉租公寓，搬回她的故鄉諾福克（維吉尼亞州），Susan，⼀個⻑相別緻的⾦金髮淑⼥女說，當朋友們都結婚⽣子的同時，她抱著⽣病之軀，搬回家鄉與⽗母同住。

為了緩解疼痛，她每天吞3-4顆30毫克的嗎啡止痛藥，外加速效功效。最終他的醫⽣診斷她罹患萊姆疏螺旋體病，並⾮纖維肌痛症候群，醫⽣表⽰由於太晚發現，將會影響她的後半輩⼦。在對嗎啡上癮之前，她試過多種類鴉⽚物質⽌痛藥，最後依賴上羥嗎啡酮，另一種成癮性鴉⽚類藥物。她說⼀切都失去控制，便開始吸食壓碎的羥嗎啡酮藥片，為了達到更強烈的興奮感，她⽤三週吸⻝一個月的劑量，再忍受一週沒有藥物的戒斷症⽇子。有⼀次，處⽅藥⽤罄的她在臉書上尋求援助，一位素未謀面的⼥人建議她使⽤卡痛，⼀種生長於東南亞的植物碾碎後取得的綠⾊粉末，其實Susan⼀點也不在意什麼植物，她只需要藥物，於是，她在網路上購買了卡痛膠囊。到貨，Susan在45分鐘內吞了6顆，她的疼痛感和戒斷症開始變得可控制，服⽤後並不會產⽣興奮感，但在沒有處⽅方藥的⽇子裡，Susan都靠卡痛⽀撐。後來，Susan開始完全以卡痛治療，將粉末與其飲料攪拌，或乾吞像⼟一樣味道的卡痛，但痛楚消失、對鴉片的癮頭也消失，她開始覺得有⼒氣、腦⼦變得清晰，像是另⼀個⼈的⼈生開始。

Susan成為卡痛的信奉者，也在去年創辦了美國卡痛協會，推廣並為國內卡痛使⽤用者發聲，⽽在同時印第安納、威士康⾟、佛蒙特州與⽥納⻄州加⼊禁止卡痛⾏列，考量到卡痛中之物質並不會使⼈成癮，再加上在⼗多個國家（包含泰國、⾺來西亞、澳洲與波特蘭等）僅將卡痛視為管制類藥品，美國其他各州便未禁止卡痛。

Susan Ash花了她的第⼀年遊說阿拉巴馬、佛羅⾥達、喬治亞、紐約以及北卡羅來納州的⽴法者，主張卡痛是合法與非法鴉⽚類藥物的安全替代選擇，原因是根據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2014年因為過量使⽤合法與非法鴉片類藥物導致2萬8千⼈死亡。正當Susan Ash忙著在州政府間奔波之時，美國⾷藥署與緝毒局下達了一項打擊Susan的命令，卡痛將被歸類在第⼀級毒品，也是FBI最想打擊的⼗大罪刑之⼀，⻝藥署與緝毒局解釋卡痛可能有危害公共安全之虞，第⼀級毒品是指置於與海洛因、LSD⼀樣嚴苛的規範限制，⽐可能遭到濫用但具醫療效用的第⼆級的鴉片類⿇醉性藥物羥考酮限制更多。

30天內，卡痛使⽤者，不管是使用、販賣或散佈將會面臨重罪懲罰，遭起訴、監禁或罰金，也因此，類似Susan Ash的使用者只能走回被鴉⽚類麻醉性藥物終身監禁的牢獄中。放下準備回波特蘭（俄勒岡州）的⾏行囊，在飯廳打開電腦，開始工作，試圖證明緝毒局正在打擊一項過量⽤藥的潛在解藥。

綠葉卡痛，咖啡樹家族的⼀支，在印尼、馬來西亞與鄰近東南亞國家流通多年，農⼈人們認為咀嚼卡痛有助於提神，對抗勞累、汗流浹背的⼀天，甚至更⼤量有助於緩解咳嗽、腹瀉、慢性疼痛症狀與麻醉劑上癮等。此種植物發⾳音為KRAY-tom、KRAH-tom或krah-TUM，但此植物流通型態⼗分多元，可能以kakuam、︑biak-biak、︑mambog、ithang以及ketum為⼈所知。卡痛約在近⼗年在美國開始普及，通路為網路與菸草相關雜貨店，2-3克粉末和水吞就有類咖啡的提神感，兩倍或三倍劑量帶來與

處⽅⽌痛藥但卻不具副作用的紓緩疼痛感。

佛羅⾥里達州⽴大學藥物科學系教授Oliver Grundmann初步調查研究表示，卡痛使⽤用者57%為男性，89%為⽩人、82%受過大學以上教育，72%為受雇階級，54%以上為31歲⾄至50歲⺠民眾，更有47%以上年收⼊超過75000美元。

美國境內，卡痛⽣生意以零售業⾃自海外購買植物原葉⽚方式進行，屬於一商業遊說組織的植物教育聯

盟分析此植物販售遍及⼀萬個銷售點，年度收益達到⼗億。位於芝加哥中⼼商業區，⼀名28歲的卡

痛賣家Andrew Goth表⽰，有50多歲⼈因為背部疼痛因⽽而⻑期依賴卡痛，⼀天吞兩三顆⼟土海洛因或

鹽酸氫可酮的消費者依舊不能做事，但卡痛可以幫助他們⽣活，Goth也因為卡痛脫離對酒精和古柯鹼的依賴，面對玻璃罐中的綠色柬埔寨、超級印度等植物，10顆0.55克的膠囊要價7.97美⾦，植物粉末1克要價1美元，卡痛也能在便利商店和酒霸取得，但散裝則必須在像是Kratom-K或KratoraQuality Ethnobotanicals之網站上取得。

有些網站具有不當的免責聲明：「本產品並⾮用於診斷、治療或預防任何疾病。」Kratom-K網站則是說：「本產品不適合人類或動物使用。」有些網站甚至告訴參訪者：「若想得到放鬆，絕不要囤貨綠⾊卡痛，但若尋求⼀點刺激或亢奮力量，請囤貨。」在禁⽌動物實驗的前提下，⾃然科學社群已證實卡痛對人體帶來的刺激，卡通的運作原理與嗎啡有異曲同⼯之妙，因為含有帽柱⽊鹼與7-droxymitragynine（⽣物鹼的一種），此些鴉⽚類受體的促進劑，⼀旦作用，其中的生物鹼將會關閉接收⾝體中的疼痛信號。嗎啡以及其他鴉片類止痛藥物原理亦同，正是阻絕中樞神經之傳導，也是過量致死之原因，但卡痛中之生物鹼避免了前述之問題發生。

對於卡痛之成癮性，科學家目前持正反意見，但動物實驗證實其中所含之生物鹼，會產⽣某種鴉片類受體（Kappa opioid receptor），會造成⾝體對鴉片類藥物之排斥。但目前，除了像Susan Ash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案例之外並無實證研究支撐卡痛，威⼠康辛醫療社群發表文章表示一名37歲之教師承認對其上癮因為她無法戒掉卡痛，Edward Boyer也說，曾經看過患者將卡痛葉粉末混⼊溶劑注射，這當然就是毒品濫用。

2013年七⽉月之前美國政府對卡痛毫不關注，直到反卡痛族群聯合美國營養⻝品聯盟、營養協會、消費者健保⻝⾷食品協會和相關營養補給品製造商如賀寶芙與輝瑞公司等，寫信給當時⻝藥署署長DanielFabricant，主張不應給予卡痛流通之合法通路，當時海外營養補給品市場⼀年約帶來300多億的收益。信中提及，顧慮消費者正在購買他們誤以為合法、安全的營養補給品但其實不然，⻝藥署應該抵制卡痛之擴⼤流通，原因正是卡痛市場正在快速成⻑。但賣家對於市場總是敏感，他們也知道販賣科學證實一半、無任何健康保證之營養補給品或許具備些許⾵險，正因無法定位，⻝藥署將卡痛歸類為未認證藥品與健康補給品（如粉狀蛋⽩白質）兩者。營養協會上級官員 Steve Mister說到，卡痛尷尬之定位也使賣家也開始對於販賣卡痛升⾼危機意識，若真要上市，⻝藥署必須以法令保護之。

1994年通過之法案規定，市場之賣家必須證明上市之新產品為安全⾷食品，⻝藥署也會對此舉行75天或嚴格或寬鬆之觀察期，商家不需要別證明，但一旦經查核發現所賣產品具有問題，⻝藥署有權要求下架，有些產品⽣產商藐視此項規範，希望⻝藥署不會發現，在2013年7⽉之前，即便以噸為單位的卡痛葉進入美國境內，並未有任何販賣者通報。

⻝藥署⻑Daniel Fabricant表示，有些進口商謊報卡痛為乾燥花或化妝品，或以標⽰⾮賣品來包裝。在尚未成為⻝藥署⾧之前，Fabricant曾任營養產品協會副總裁，在連署信尚未到達他手上之前，他就對卡痛之安全議題高度關注，在他收到信後的七個⽉，卡痛就被以可能對多重器官系統產生毒害提出進口警告，直接影響從加拿大、印尼、⾺來⻄亞等國來路不明可能含有卡痛的貨品，然⽽並未有具體證據說明卡痛具有毒害⼈體之可能。當時，美國緝毒局對於卡痛並未如⻝藥署⼀般高度警戒，多年來只對卡痛提出「具有成為管制藥品之可能」，2014年3⽉，發⾔人Barbara Carreno向健康食品貿易商內部⼈員表⽰，卡痛問題在美國境內並未嚴重到需要控管之程度。然⽽，後來⼀切變調，2014年7⽉月16⽇20歲的Ian Mautner，赤腳開到波因頓海灘的⾼架上，縱⾝跳下死於95號州際公路下⽅，⽽而後警察在其⾞上發現卡痛，驗屍後發現血液中有帽柱木鹼與處方類抗抑鬱藥品反應，沒有留下遺書。Ian Mautner的⺟親認為卡痛害死了兒⼦，⺟親向食藥署表⽰兒子頻繁購買此植物，導致體重劇降、嘔吐便秘與出現幻覺，⼤學輟學後情況有較為好轉，但死前幾個⽉再度復發。

五週後，緝毒局向⻝藥署尋求建議是否應將卡痛列為管制物質，多數案例中，聯邦法案需要⻝藥署⼋部分析，緝毒局才得以將一項物質列為五類管制藥品不同層級中，第五類會引發咳嗽與腹瀉，⽽第一類則是易遭⾼度濫用與不具醫療效用兩要件。食藥署與緝毒局的官員不願意對此例發表意⾒，但發⾔人Barbara Carreno需要⻝藥署的研究是因為注意到他國開始因為與鴉片類藥品問題相似而對卡痛進⾏行規範。進⼝警告對於卡痛進入國內的運輸產⽣影響，⻝藥署也發現有些消費者在使用卡痛後不適，甚⾄也出現戒斷症狀。

在卡痛禁令下達之後，植物教育聯盟（Botanical Education Alliance）開始遊說立法對抗禁令，在贊助者資助373美元⾏政費⽤後，Susan Ash成⽴立了一個為卡痛使⽤用者發聲的協會：「美國卡痛協會」，網站也於2015年2⽉上線。Susan Ash之前在猶他州和奧勒岡幫助護樹非營利組織志願服務過，看過感恩⾄死樂團37場表演，⾃詡為嬉⽪皮，⾃然吸引了很多卡痛⽀持者到她⾝身邊，在往後的⼀年半，她遊說了五州的代議士，她表⽰許多立法者根本不了解卡痛，將卡痛與浴鹽會產生的副作⽤連結在一起。Susan Ash也參加了佛羅⾥達的聽證會，會場上可⾒Linda Mautner的⾝影，SusanAsh表⽰同情Linda Mautner兒⼦之死，但造成其兒子死亡的可能並⾮卡痛，也因為Susan公然為卡痛辯護，Linda Mautner對她⾮常不諒解。儘管Susan Ash費盡心⼒遊說⽴法者，阿拉巴⾺與阿肯⾊州仍然成為第五與第六個通過禁令的州。

在華盛頓的⽴法者忙著管制鴉片類藥品，FDA和DEA正在針對kratom採取⾏動。他們整理並研究自2010年以來，與Kratom有關死亡案例，發現增加十倍之多，法醫實驗室表⽰卡痛之販運與濫⽤的報告也在增加，邊境查緝或扣留的貨物也達1200萬。截⾄2009年，緝毒局計算全球涉及卡痛之死亡⼈數已達30人，截⾄至2016年初，兩機構都認為卡痛並⾮濫⽤鴉⽚類藥物的另類替代方案，⽽可能是複發的前兆。

緝毒局尋求的食藥署的專業研究報告，但5⽉之前報告尚未產出，當時緝毒局代理局⻑⾧ChuckRosenberg也顧不得食藥署的反對並作出決定，即刻將卡痛置入第一級管制藥品。將⿇醉劑（⿇醉藥品）分級通常需要數年的時間，但1984年國會決議讓緝毒局以更具效率的⽅式進⾏行藥物分級，若該藥物對公眾構成了立即性的危害。在過去兩年中，緝毒局已經利⽤該權限在一級管制藥品中加入合成大⿇素（MAB-CHMINACA）（多起濫用，四次死亡）和鴉⽚類藥物⼄酰芬太尼（39⼈死亡）和U-47700（15⼈死亡）。

緝毒局於8⽉月30⽇日發布了關於kratom的正式公告，稱其是在娛樂藥物市場上⽇日益普及的藥物。根據聯邦法律，緝毒局這樣的最終裁決不受法院審核，也不需要公眾認諾。

Ash說她⼿上有很多恐慌的⼈，本在⽗母餐廳的餐桌上，與家⼈一起玩耍，家裡的狗在她的腳下打盹，她當下開始撥打電話、發電⼦郵件和經營網路媒體。 9⽉月3⽇日她在AKA的Facebook上Po文：

「我們現在正面臨著我們最黑暗的時刻」。反抗行動幾乎沒有希望，緝毒局從未改變在緊急情況下

對於特定藥物的分級，⼀旦該物質在第⼀級歸類中，就像所有⼤大⿇麻擁護者所知，幾乎不可能除名。，

儘管今年合法的美國醫療和娛樂⽤大麻銷售量可能上看70億美元，緝毒局在今年夏天還是拒絕了大⿇除罪化。

⼀周內，植物教育聯盟和美國卡痛協會聘請了一名說客、⼀間公關公司，以及雇⽤兩間華盛頓律師事務所：Venable和Hogan Lovells，（Rosenberg曾經是其合夥人）。Ash正在募款，將贊助者的捐贈和20美元的會員費運用其中，包括來自零售商的價值10萬美元贈品，幾週內，該協會的銀⾏賬戶從3萬美元增加到30萬美元，⼗二月，將達到43萬美元。

超過13萬名支持者簽署了白宮聯署的申請，試圖阻止緝毒局的禁令。9⽉月13⽇，位於⽩宮附近的一次遊⾏中，示威者以穿著「卡痛救了我媽媽」的T恤進行抗爭，抨擊請願書並餽贈卡痛茶，殘疾軍⼈、退伍軍人和其他⼈在社交媒體上開了「我是卡痛」的視頻宣傳理念。

鏡頭帶到國會，威⼠康⾟州⺠主黨議員Mark Pocan收到⼀位科羅拉多州的朋友發來的電⼦郵件，他依靠卡痛舒緩各種疾病，在知悉緝毒局的決策之後，也認為緝毒局以⼀個⾮常不科學的過程將卡痛罪刑化之後，他邀請Ash到華盛頓聊天，最後，他和亞利桑那州的共和黨議員Matt Salmon找了49位眾議院議員撰寫一封聯署信，敦促Rosenberg放慢作出最終決定的程序，並允許輿論發表，另⼀封信中，六名大學級研究⼈員認為，禁令會危害他們具前瞻性的卡痛相關產物研發。